2015年11月21日 星期六

【忍たま化】交織

*201511 | 新哀&梅醬家的忍たま化孩子們的故事
*高坂梅三郎&佐武新左衛門 / 平行世界 / 死亡捏他
*與原作角色有些微互動 / 殘缺描寫有 / CP取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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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有角色死亡與肉體殘缺的部分描寫 / 平行世界,與故事時間軸無關
不能接受者請自行迴避,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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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梅三郎。我很抱歉......」

當小隊浩浩蕩蕩地歸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在隊伍中瞧見那名熟悉的嬌小身影。
這種事情在他所生長的村裡常常發生。
明知這是所有可能性之中最糟的結果,他心底仍隱約地浮現了答案——縱使那是他極為不願去相信的事實,他那可恨的理性卻又在此刻使他的思考比以往更加地清晰運作。

而雜渡昆奈門其實沒有必要向他道歉的。

這種場面在他幼年失去雙親的夜裡早就經歷過一遍,他早已在這些年來學會了如何止住自己那潰堤的情感。
這場夜襲任務的成敗對他們的村落來說何其重要,他就是明白著、才會放手讓那個一點也不適合戰場的人帶著微笑離他而去。

「首領,你不用道歉喔。因為我知道......知道你們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他知道他最敬愛的族人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摯愛逝去。

他們必定已經盡力。


「......他人在屋子裡,你快去看他吧。」
雜渡昆奈門的聲音充滿著倦意與一絲不易讀出的憐憫,哪怕只是一點、都讓他覺得心痛不已。

高坂梅三郎來到了房門口。
他在門口佇立了許久。寧靜而緘默地、久久凝視著房內唯一的身影。

有些晦暗的室內並沒有點燈,唯一的照明來自他身後的斜陽。
他的影子在地上落得很長,最後交疊在那副嬌小而纖細的身軀之上。
籠罩在他面影下的人影一動也不動地仰躺在地,過去他所熟悉的輪廓彷彿即將溶進牆角的黑暗。他甚至在那麼一瞬間、無法找到這副軀體曾經在他身邊存活過的證明。

也許是因為這副身軀缺少了臉部,讓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地不真實——而他一向厭惡這股不明不白的氛圍。

他緩緩地走上前,伸手掀開覆蓋在對方臉上的斑駁白布。
那是一張血肉模糊、已然無法形容的臉孔——但是無妨,他知道那裡存在著曾是令他無數個夜晚魂縈夢牽的面容。

他比誰都要記憶猶新。

「......新左,歡迎回來。」




「我很抱歉,新左衛門......」

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雜渡昆奈門要向他道歉。
為什麼在夜幕下歸來的黑色隊伍之中,他沒有瞧見那抹熟悉而矯健的墨綠身影。

「雜渡先生究竟在說什麼呢......梅ちゃん他、梅ちゃん在哪裡呢?」
從高處凝望著他的深紅視線因為痛苦的情緒而微微地顫動著。

也許早在那一刻他心底便已得知了答案,然而他卻無法坦然地言明這份情感。
因為那實在是太不真實了。

「......梅三郎在屋子裡,你快去看他吧。」
雜渡昆奈門的聲音在黑暗之中宛如今晚清冷的月色般清晰無比。
就算是矇上雙眼、亦不可能視而不見。

佐武新左衛門靜默地來到了長屋的門口。
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而他一向傲人的視力也同時發揮了作用。

他此生的摯愛仰躺在地,大片的血泊幾乎將他淹沒。
他深愛著的、對方那柔順的墨綠秀髮披散在刺眼的鮮紅之中,彷彿在他身下正綻放了一地燦爛的血花。
「弄髒他漂亮的頭髮,梅ちゃん一定會氣炸的。」
有些無關要緊的念頭倏地來到新左衛門的腦海裡。

緊接著他注意到對方似乎缺少了一些東西。

那雙每個夜裡將會擁他入懷的溫柔臂膀並不在這裏。究竟是不小心遺忘在哪裡了呢。
是不是因為這樣,那個曾經抱擁著他的溫暖也隨之消失在不知名的何處了呢。

他不願意這樣。

他還想再次聽見他沉穩的嗓音、被他溫柔而深遠的眼神凝視,與他共度更多春夏秋冬的白晝與夜夢。

「梅ちゃん,不要睡了。快起來。」
他快步走上前去,大力地搖晃著那個堅持保持著緘默的身影。
「梅ちゃん......快起來......快點......」
他伸手輕拍著那張熟睡的面容,過去他一向是如此叫喚著早晨睡過時辰的枕邊之人。
「梅ちゃん......再不起來我要生氣囉......」
他低沈地怒吼著,覺得對方這個玩笑實在開得太過火了點。

突然之間他感受到一雙結實的臂膀自他身後用力地將他環住,使那熟睡的身影在他模糊的視界中越發遙遠。
他奮力地掙扎著,內心卻在瞬間被一股悲慟的情愫排山倒海地淹沒。

——他發覺、他們再也無法觸碰彼此。

他不需要別人的臂膀、不需要多餘的擁抱,他要的不是這個,他想要的是......

「梅ちゃん......我是新左......」
朦朧的視線下他發現自己早已泣不成聲。

「拜託你回來......拜託......。」




門鈴聲在萬籟俱寂的夜裡突兀地響起。

如果是在平常,熟睡中的高坂梅三郎絕對不會願意放棄溫暖的被窩、而選擇在冬夜裡起身為這位不速之客開門。
然而,這是個有些沈重到令他輾轉難眠的夜晚。

「梅ちゃん——!!」
映入眼簾的是那與他已經闊別了數月,開始令他感到有些懷念的熟悉面容。
然而那傢伙在冬季的深夜裡穿著如此單薄的衣裝,連電話也不先打就突然不請自來的冒失舉動同時令他感到有些光火。

「......你這個笨蛋,穿這麼少跑出來是要凍死自己嗎。還有大半夜的你突然跑來做什麼......等等,你現在不是在關西實習嗎!」

霹靂啪啦地數落著對方的梅三郎這才發現、他的戀人似乎剛在冬夜裏經過一段激烈的奔跑,臉頰與眼角全都泛著微微的紅潤。
不明所以的情況下他只得先關上大門,輕拍掉對方身上濕冷的雪花,並將那已然凍壞的嬌小身軀塞進客室的暖桌之中。

「好了,新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與新左衛門可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孽緣。
因為彼此家住得很近,小學、中學與高校時期他們都是一同度過的。
在高校的三年之間,他們從形影不離的友人轉變成蜻蜓點水般的愛戀關係。

直到畢業之後他們分別進了不同的大學。
他們從居住了十九年歲月的家裡搬了出來、成為一同分租這間小小公寓的室友。白日研究各自課題的忙碌使他們四處奔波,他們只能在夜裡才能回到共同的空間、分享彼此的鼻息。
研讀糕點專門學校的新左衛門更是在這個學期轉到了遙遠的關西去實習,這份突如其來的分離讓梅三郎發覺這間小小的公寓瞬間變得有些寬廣而寂寥。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這個遠在關西的傢伙連夜跑回來找他呢。

「我......做了一個關於梅ちゃん的夢。」
他的戀人露出了泫然欲泣的神情。
「夢中的梅ちゃん失去了雙手、一動也不動,我一直哭一直哭、想要把你叫醒......」

梅三郎聞言訝異地皺起了眉頭。
因為相似的夢境這幾日亦同樣地降臨在他的身上。

「新左,我也夢到你......夢到一群很熟悉的忍者們將你帶回來給我,可是......我卻怎麼也找不到你的臉。」
——一定是太久沒見到你了,我開始懼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忘卻你的容顏。

「......吶,梅ちゃん。今晚陪我睡覺好不好,我昨晚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新左衛門低垂著頭、緊緊地攬著他的臂膀。彷彿只要一鬆手,他的身軀便會消失不見似的。

「......真拿你沒辦法。」

他亦微笑著伸手攬過他的戀人,那在夢中令他遍尋不著的臉龐此刻正近在咫尺。

「你明天的實習課怎麼辦?現在反悔搭新幹線回去的話說不定還來得及喔~」
「......誰理他呢。翹掉一次沒事的。」

他的戀人嘟起嘴抗議著他一貫的揶揄,而梅三郎也同時在心底悄悄地鬆了口氣。
自己因為那個夢境而失眠多日一事實在是說不出口。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他堅信同樣的悲慟不會再次降臨於他們的身上。
他暗自期盼著、並如此下定著決心。


——晚安,我的摯愛。





FIN.


我是永遠都在著墨該怎麼寫文才好的新哀。

其實我寫文的模式分為兩種,其中一種就是沒有架構地隨著靈感寫下去,因為自己也不知道結局會如何、所以邊寫邊萬分期待。
原本只是想記錄一下跟梅醬半夜聊到的死亡捏他,沒想到竟然會寫到現代PARO,超級不可思議
順帶一提,現大生梅三郎跟梅醬一樣是悲情的建築系學生(笑)
前面很虐後面糖分卻很高,這點完全是始料未及。

同樣地,希望大家會喜歡他們。
按照時間軸的話他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請相信我們(笑)



新哀王子2015/11/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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